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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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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为王与神修建的浴池她不是第一次来,但为了找人,她确实是第一次来。

瓦伦汀对她的到来稍感意外——它不觉得以她的性格仅凭它那晚的话就会原谅拉达冈。

“我来找他。”她脚步没停,红狼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不由得思索最近他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她不喜欢的事。

水池中央的高度刚好没过男人的腹腔,雾气蒸腾,他抬眼打量着她的表情:“王今日有什么要紧事与我商讨吗?”

“不,我今天只为你而来。”

“哦?”

拉达冈朝她的方向缓缓走去,水下的暗阶让他的身体也逐渐显露出更多,细细的水流从他身上奔走,他不偏不倚地望向她的眸子,诺丽纳下意识别开眼看向一旁的大理石雕像。

“王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她暗自给自己打气,今天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趁机让他收回自己眼中这该死的黄金赐福。

年年岁岁,黄金树在交界地屹立不倒,没有人不对它印象深刻,没有人会在见过那抹金黄后无动于衷。

而后命运将这颜色赠予她眼前的神祇,那抹亮黄的印记,是黄金律法的纯粹意志。

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不敢发誓从未有片刻倾心于那片金色的漩涡。

如果红狼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只能用赐福控制她了。

她走向旁边的衣架,将外袍解下与他的放在一起。

“我想和你一起洗。”诺丽纳试探着踩住湿滑的台阶,神祇没有出声阻止:她总是能做出一些他预料之外的行为,正如现在。

她两条腿已经被温热的池水淹没,拉达冈站在原地没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很想你。”她面不改色地朝他又走了一步,“你不想我吗?”

“……”神祇不置可否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不肯放过丝毫细节。

她叉起胳膊,嗔怪地将头扭到一旁,顺带躲避他的视线:“拉达冈,你是准备看我呛水吗?”

男人眼中的幽深随着缩减的距离被另一种情绪掩替,他倒要看看她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她没见过玛莉卡本人,但从看过的雕像和画像来说,玛莉卡应该是个面庞柔和的女人,拉达冈亦是如此。微微扬起的唇角应和着他一贯的作风,整个交界地的柔情蜜意此刻都被收束在他的眼睛里。

“你想我?”

“收回我眼中的黄金赐福,反正我是你的——”女人的吻将落未落,池水里浮动着落叶花的花瓣,她能感到他落在她腰间的掌心传来的温度。

“原来王今日来是为了这个。”他眼中迅速涌上意味深长的审视,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分笃定。

“不敢吗?”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挑衅,“还是你更相信,没有黄金赐福的话,我不会为你留下?”

色泽不一的长发在水中四散交织,朦胧的雾气染着暧昧钻进每一处毛孔,他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似乎看穿了她的真实意图。

“你不会是怕了吧?”她微微仰了仰脖颈,柔嫩的唇划过他的耳畔:“对自己的技术没信心吗?”

他口中传出一声轻哼:即便不用赐福控制,她也会享受这一切——如果她今天想玩点新的,他倒也乐于奉陪。

拉达冈抬手覆上她的眼睛,嘴里的话却激得她下意识颤了颤:“王待会不要哭太大声,瓦伦汀的耳朵可灵敏的很。”

伴随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她的脚轻盈地离开台阶。

没等她开口制止,灼烫的吻便紧密地落了下来——沿着她微微向后扬起的脖颈一路曳至锁骨,如同讨债的商人般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空白,誓要追回这段时间被拖欠的利息。

玛莉卡和他从始至终都算是两个存在,不同的灵魂寄宿在同一副壳子里,互不干涉的思想、没有交叉的记忆。

从诞生的那一刻他便明白,自己只会为黄金律法而战,为黄金律法而存。

那他作为“拉达冈”而非神祇半身的私心是何时出现的?

可能是在雪山之巅的冰冷寂夜中,也可能是在见到火焰大锅中那抹不住跳动的虚像时。

燃烧的红色灼烧过他灵魂的刹那,他的爱恨也在一瞬间变得分明:

永恒,完美,黄金,赐福。

火焰,巨人,外神,诅咒。

“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个污秽而不详的存在?!”

“凭什么诅咒要由我来承担?!凭什么我再也无法代表黄金律法的完美?!”

他痛苦而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红发,竭力质问着自己的半身。

可惜她听不到,也没有人来回答他。

拉达冈时至今日也很难想象怀里的褪色者是如何打败一众半神甚至是他——她坚信是他在石舞台上和她殊死搏斗。

这样脆弱而纤细的生命,真的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吗?

遥远而不甚清晰的记忆里,他用不属于黄金律法体系的星星泪滴淋沐身体,将那把陪伴他两次征战的黄金大剑交由米利耶封印;卡利亚女王平静地看他在礼官的祷词中将本属于她的月之大剑接过,当众摘下尾指象征独身的戒指向众人宣告黄金与月的顺利结合——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清幽的圆月与高耸的黄金树遥相对望,他装作不知道卡利亚王室对他的防备,只明令要求卡利亚的魔法教授们戴上那些被用金针缝死嘴部开口的面具;蕾娜菈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在外人面前从不与他起任何争执,教他魔法的人甚至也是她亲自授命的,正如卡利亚骑士们只会听命于月,他能接触到的魔法也只是魔法学院的人所能接触到的魔法。

他按照玛莉卡和双指的要求履行自己守卫黄金律法的责任与义务,而他与半身的分歧也随着他对身体愈发熟练而长久的掌控变得不再可以被轻易遮掩。

在玛莉卡放逐葛孚雷与他的追随者们之际,双指勃然大怒——她并没有提前与它商讨:黄金律法的根基在于恒定不变,身为律法容器的神祇怎能随意将自己的王剥夺赐福进而放逐?神王双极的体制瞬间就被打破平衡,罗德尔也在名义上成为无主之城。

黄金树鹅毛飞雪般的虚影轰轰烈烈地在那天晚上占据整片交界地的天空,或许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命运,也或许是为了迎接新的时代。

匆忙解除掉后顾之忧的他几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回到罗德尔觐见了双指——彼时还没有完全苍老的指头迫于形势同意了他的提议:让他入主王城,以拉达冈的身份成为黄金律法的第二任艾尔登之王。

双指对他的所有行为保持沉默,而这也是为了惩戒玛莉卡不该生出的违逆之心:什么囚笼会比她自己的身体更难以逃脱?

于是,身为神祇半身、同为律法容器所不该有的野心和执念终于在权力的浸润下从早已疯狂扎根的幼苗长成参天巨树。

他努力学习着一切所能接触到的知识与技能:终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和能力证明——

他才是那个最能代表黄金律法的完美存在。

但结果总是不如他意。

“轻一点……你咬疼我了!”

女人嗔怪的嗓音唤回神祇飘远的思绪。

“啪——”

一声不算清脆的闷响让两个人都怔了怔,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神祇金色的眼睫迅速眯了眯。

另一边的女人反应过来后立马在他背上回敬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她拧着眉头看他,拉达冈承认如果她眼梢吊着的风情不那么明显那她看起来会更具威慑力。

薄红的手印几乎瞬间就随着她的巴掌显现出来,她倒是半点没收着力气。

拉达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还想还手?”

诺丽纳朝他扬了扬下巴,大有一股他敢还手就立马跟他打一架的趋势。

沉默半晌,神祇哑着嗓子轻笑出声:“娇气。”

她眼中的色彩浓郁的像饱和的梦,浑身蒸腾的暧意雾一般渗入理智的缝隙。他看到她的唇动了动,半阖的眼睫向他发出欲语还休的邀约。

她不清楚他跳跃的思维最终让他得到了什么结论,绣着金线的墨色外衫在她下水前就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身上仅剩的暖白色内袍的系带被他用牙齿咬住尾端,毫不费力地轻松扯开。

软绸的料子本就浸了水,离了系带的牵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直接从肩头滑落,被他的手臂卡住,堆叠出半透明的褶皱。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拉达冈每次脱她衣服都能这么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天都在研究这个。

潮湿压抑的味道在逼仄的空间里愈发令人昏沉,浅薄的水光让一切都叫嚣着疯狂的底色。

“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手里使不上什么力气,嘴上如寻常般不依不饶:“王夫这几天不会憋坏了吧。”

他闻言立刻松了松胳膊,重力让她瞬间跌落下去,澄澈的水花溅起,他在最后一刻重新卡住她的腰让她免于直接砸落水中。

他直视着她沾了丝惊慌的眼睛:“像之前那样,还记得该怎么做吗?”

垂挂下来的灯火与角落里四散的地灯通通罩了层朦胧的色调,他的唇舌依旧那样热切,像是在无边沙漠里终于发现水源的旅人,也像是饥饿许久终于捕获到猎物的野兽。

在热意即将彻底带走她前一刻,她猛地发力扯住他脖子上佩戴的金色项链。

垂挂着基本主义符号的链条此刻像极了某种牵引工具,只看主人如何处理。

她在他面前总是需要分心,正如此刻她一边竭力拽着手里的坠饰,一边又用最快的速度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她可是成功当上艾尔登之王的褪色者,无论是交界地还是幽影之地,这一路上什么妖魔鬼怪她没见过?

从神之门成功走出的米凯拉尚且不能将她魅惑,何况乎眼前这个她本就心存戒备的黄金律法神祇?

诺丽纳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一定不可以沉沦下去。

“我早说过了,律法忠犬也算犬,做狗就要学会乖巧些。”

她挣扎着将手伸向被锁住的秘密,成功将那把钥匙重新拔了出去。

欲望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的东西,被扼住的本能却能被具象化的概括出来。

神祇眉尾轻挑,无言注视着她那双被收回赐福的紫色眼眸。

“我本以为你只对黄金律法感兴趣,但现在看来不是——”

“你想做什么?”抽出的长剑代表着他的意志,他们都明了神祇随时都可能再度攻城略地。

“骗我好玩吗?利用我对你产生的那一点怜悯让我对你降下防备,这是你掌控人心惯用的伎俩吗?”

神祇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犹疑:“你说过你只爱我。”

“先不论那是不是我自愿的,拉达冈,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相信这种话?”

“不能相信吗?”他的头发在水中如蛇蜿蜒,绕缠住她的发尾,“黄金赐福会放大心底的欲望,但没有强迫他人说谎的能力。”

“你是准备说没有用魅惑之力控制我吗?”

“魅惑的本质并非消除记忆,而是一种精神影响。如果内心从始至终都坚定不移,是有可能完全抵御住的——”

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她感到呼吸一紧,手里的坠饰也随之重获自由。

“对你而言,受欲望影响跟随本能做一些令你难以启齿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不必急于否认。”溶蚀在空气里的热意将池水也搅的不肯平息,“况且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诺丽纳,你是我的乖女孩,以后也会是。”神祇灼热的唇舌含着她的耳朵,黏糊糊的称呼与鼻息一声比一声重,如同英雄曾拎起的石槌,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她的灵魂。

他将手移到她的后颈,啄吻住她娇艳的唇瓣:“你也想继续,我知道……”

被撕扯的理智似乎压不住心中的天平,她知道她必须要立马做出回应。

“等等、拉达冈!你等一等——”

她抬手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力道比刚才轻多了,但神祇的动作却霎时僵住。

缠绵的气氛像是被粗暴按下暂停键,神祇脸上的表情也一同凝固,只余呼吸还在继续交叠。

无言的沉默稀释了她心底的炽烈,拉达冈晦暗不明的眸色锁定在她的脸上,白嫩的肌肤泛着烟霞般的薄红,数枚圆润小巧的水珠接连沿着鬓角没入深处。

“你疯了?”他的眉头危险地压了下去。

她的脑子随他的质问重新运转起来,神祇的表情一时间极为阴沉。

她望着他满脸的郁色突然就觉得事情变得超出她的设想:“拉达冈,你喜欢被我触摸,喜欢被我注视,喜欢听我说那些没边际的情话,对吗?”

他眼中的幽深更加浓郁。

“你我之间没有任何虚与委蛇的妥协,也不存在任何繁衍子嗣的需求。”

涔涔汗迹早就辨不出是真的还是飞溅上的湿意,利刃比指尖更为热烫,她紧盯着他的眼睛,被强行叫停的掠夺招致神祇的不满,缓慢轻柔的抚弄让他多生出几分耐心。

“难道现在也是黄金律法对你下达的命令?”

“我今天可没有用魅惑树枝扎你,也没用药迷惑你——”

她弯着嘴角回望着他,被收回赐福的紫色眼眸里三分暧意七分讥哂。

“你渴望得到欢愉。”

她骤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抛弃理性回归野兽的感觉如何?”

难以压抑的闷哼随着她的动作传入耳中,他几乎是瞬间将她抵按在池边,起伏的胸膛如他眼中不住翻涌的金黄浪潮。

她眼尾漾起满不在乎的戏谑:“呵……亲爱的,与其成为律法忠犬,不如以后做我的忠犬。”

嫣红的嘴角如绽放的血蔷薇,轻佻的弧度像裹满亚缇莉亚叶的暗红色汁液,让人血脉偾张,情绪高昂。

“高高在上的神祇,私底下却藏着这样重的欲求,你敢说自己对黄金律法全然忠心吗?”

不知是哪句话刺痛了他的神经,男人本就紧抿的嘴角沁上一丝细微的裂痕,连带着眼中的势在必得也散得干净。

“你好好看清楚——”她抬起指尖沿着他的手臂游弋,像是开启魔盒的秘文:“是你在渴求我,是你离不开我。”

她紧紧盯着他情绪翻涌的的眸瞳,垂坠下来的金色饰物微微晃动,仿佛律法容器摇摆不定的心。

诺丽纳用后肘撑起上半身,将那枚代表基本主义的三角符文坠饰以手固定,接着她抬起头用自己的舌尖划过上面的镂空,最终轻轻印下一吻。

神祇火红的眼睫细细震颤着,那对没有杂质的眸瞳无声地注视此刻荒诞而放荡的场面。

她恍若无事地松开手心攥握的坠饰,转而将手覆在他心口处——稍显急促的心跳让她下一秒吐出的话满是肯定:

“拉达冈,你才是那个真正沉沦情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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