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車騎在荊州,張玄為侍中,使至江陵,路經陽岐村,俄見壹人,持半小籠生魚,徑來造船雲:“有魚,欲寄作膾。”張乃維舟而納之。問其姓字,稱是劉遺民。張素聞其名,大相忻待。劉既知張銜命,問:“謝安、王文度並佳不?”張甚欲話言,劉了無停意。既進膾,便去,雲:“向得此魚,觀君船上當有膾具,是故來耳。”於是便去。張乃追至劉家,為設酒,殊不清旨。張高其人,不得已而飲之。方共對飲,劉便先起,雲:“今正伐荻,不宜久廢。”張亦無以留之。
王司州至吳興印渚中看。嘆曰:“非唯使人情開滌,亦覺日月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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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將軍既為逆,頓軍姑孰。晉明帝以英武之才,猶相猜憚,乃箸戎服,騎巴賨馬,賫壹金馬鞭,陰察軍形勢。未至十余裏,有壹客姥,居店賣食。帝過愒之,謂姥曰:“王敦舉兵圖逆,猜害忠良,朝廷駭懼,社稷是憂。故劬勞晨夕,用相覘察,恐形跡危露,或致狼狽。追迫之日,姥其匿之。”便與客姥馬鞭而去。行敦營匝而出,軍士覺,曰:“此非常人也!”敦臥心動,曰:“此必黃須鮮卑奴來!”命騎追之,已覺多許裏,追士因問向姥:“不見壹黃須人騎馬度此邪?”姥曰:“去已久矣,不可復及。”於是騎人息意而反。
王大將軍既亡,王應欲投世儒,世儒為江州。王含欲投王舒,舒為荊州。含語應曰:“大將軍平素與江州雲何?而汝欲歸之。”應曰:“此迺所以宜往也。江州當人強盛時,能抗同異,此非常人所行。及睹衰危,必興湣惻。荊州守文,豈能作意表行事?”含不從,遂共投舒。舒果沈含父子於江。彬聞應當來,密具船以待之,竟不得來,深以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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