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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们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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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那话过后,本是平静的泉面,霎时荡出点水花。

……

从灵泉出来是三日后,得益于灵泉的舒经活络加益,陌归尘吸纳对方修为时更为顺畅高效,比起其他地方,事半功倍,距离能驾驭复生阵的日子又飞速拉快了些。

而身上的痕迹更是不减反增,陌归尘有些无所谓看着手腕的几圈红痕,浅浅淡淡的,是发带留下的淤青。

那人醋意大发到连他锁|骨上都是成片吻|痕,极扎眼地彰显着制造者在宣示主权,法术也消不去。

陌归尘连掐几个诀,也无用,便作罢,留着去了。

越是爱而不得,越想证明什么。

他只道,自欺欺人,幼稚。

站在破碎的布料堆里,陌归尘眉眼都没动弹一下,全赖每次亲热前,自己都会换上织室绣的衣服,撕了便撕了,不值一提。

脚边还有个汤圆般大小的铃铛,沾着些涎液,连带绑铃铛的两段软绸都湿|濡不已,正安安静静躺在地面。

陌归尘余光瞥过铃铛,某些怪异画面再度浮现,脖子顿时滚烫,一脚踹飞这铃铛。

雪影满脸不打紧目睹这幕,由得徒弟发脾气,含上点促狭的笑,语气又是一贯的纵容,不吝言辞夸赞:“殿下脚力不错。”

大抵是嫌对方更衣动作慢,平白拖长二人独处的时辰。

陌归尘拂掉自家师尊的手:“我自己来。”随后飞速扣上繁琐的外袍衣结。

那人也不恼,只趁他扣衣裳的间隙,默默梳理他垂在肩背的发丝:“师父照顾徒弟,天经地义。”

说着亦是付诸行动蹲下,撩起他松散的靴带,指尖娴熟绕了几圈,打出个特别漂亮的结子。

非但照顾他更衣梳洗,还照顾他的情绪:“怎样才能博我们玉玉殿下欢心一笑呢?”

殿下二字莫名叫人想到那座名为“魔神殿”的地下神宫,陌归尘冷声道:“别叫我殿下。”

“那换成宫主?玉玉宫主。”

“我是男的。”

雪影轻笑挑眉:“此宫非彼公,殿下想哪去了?”

“说了别叫我殿下。”

“好的,殿下。”

“……”

雪影板过陌归尘的脸:“讨个赏。”然后也不顾小徒弟答没答应,飞速啄一口。

陌归尘冷眼斜觑对方,多赏了一句:“为老不尊。”

话完,却是定定。

无端的,他在师尊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二人有种在此一刻交换身份的错觉,毕竟他从前也是不管不顾地和闻笺耍无赖的,那时闻笺总无奈摇头,不痛不痒笑斥一句诸如“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大逆不道”之类的话。

思及此,陌归尘脸色更是冷若冰霜,推开对方就走。

身后人却总似能读懂他每一个情绪,喊住他:“时至今时今日,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对你那位好师尊,当真是爱情么?”

青年脚步一顿,满头银丝被月光映得流光微泛,不答反问:“我对他不是,难道对你才是吗?

“况且,你不是说你们是同一人吗?能不能自圆其说?”

“为师是说,你对我们,都非爱情。”

陌归尘笑了:“旁人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歹也算险胜,师尊倒别致,直接拉着情敌同归于尽。”

“玉玉你又错了,他不想误你,可我不在意,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生生世世。”

陌归尘没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转身要走,身后人跟了过来,他不假思索拔剑以对。

无双剑剑尖就这么抵住自家师尊躯体,再进一步便能见血。

他警告道:“别过来。”

那人却充耳不闻,就这么迎着剑尖向他走来,兹啦一声,利刃没进对方胸膛。

鲜血喷涌染透雪衫。

师尊仍是没知觉般朝他走来,任由剑身贯穿身子,直至没到剑柄。

这段时日来,把对方捅得太多,那人甚至还亲手带着他一遍又一遍扎自己,以至于陌归尘如今才后知后觉,十年前带来的创伤后遗症,竟悄然无声被拔除。

就这么治愈了。

陌归尘握剑的手忽而一紧,大抵是在此一刻才终于读懂师尊从未告知的深层用意。

他冷哼着松开握剑的手:“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我感动。”

那人对此没反驳什么,只自顾自低下头颅,吻掉他手上的血迹,趁他失神之际,往他手心塞来样东西,话语有些出其不意:“你的剑谱。”

陌归尘低头看去,那册子,赫然是自己当年自创的剑谱,闻笺后来还给他批注过,但被他遗落在落霞峰。

再抬眸,对方已转身。

望着这渐行渐远的背影,陌归尘恍惚想起那日落霞峰竹林里的闻笺,也是这般渐行渐隐进竹林深处。

毕竟是同一个体衍生出来的不同属性,内核难免有重合,在那一瞬的错觉里,陌归尘险些迷失,很快便冷笑回神,瞬间勘破对方的阴谋诡计。

洞察人欲,顺应其意,以情动人,攻心为上,他家师尊又在玩心理战术迷惑人。

*

悬崖边。

火炉烧得旺盛,陌归尘又丢进几封信,是这十年来写给闻笺,但没送出去的信笺。

他捏着其中一封,正欲丢进火炉,斜坡骤然起风,罡风刮来,那信被吹下山崖。

陌归尘指尖刚凝出丝灵力,想要捡回,却又作罢,只继续把所剩无几的信笺烧掉。

坐在崖边的青年,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是迷糊间感觉后背有只掌一直在温抚他,从不知是谁的腿上迷茫而缓涩睁眸,眼前视野模糊不已。

陌归尘:“你来做什么?”

雪影:“玉玉一直在喊师尊,师尊就来了。”

陌归尘:“有意思吗?你知道的,我唤的不是你。”

雪影:“有区别吗?我和他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个体,我因他而生,他因我而活,没有他,就不会有我,同样,没有我,也断然不会有他。”

陌归尘沉默一下,没起身,就这么枕在对方大腿,不以为然反驳:“师尊,别自相矛盾了,你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听不得‘闻笺’这个名字从我口中说出,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会吃自己的醋吗?”

那人似乎不打算与他不缠不休在这个话题,转而道:“好啦,继续睡吧。”

师尊摸着他头,轻轻哼出点低缓的调子。

陌归尘仍然睁着眸子。

他懵懵怔怔地目视前方烟云缭绕的山脉,传回脑海的画面,却尽是从前的场景。

几岁的孩子孤零零站在灯下。

白衣仙人披星戴月从山路拐角走出,笑着接住跑向他的孩子:“怎么还不歇?”

还没仙人腿高的孩子,嘟囔着喋喋不休:“白天有人骂我是野孩子,他们说我没爹没娘没人要,我才不是没人要,我说我有师父,我把他们带上山,可你不在,他们就骂我骗人,再也不跟我玩了,哼,谁要跟他们玩,我才不跟他们玩!”

白衣仙人点点孩子额门,一语道破:“你是不是还把他们揍了一顿?”

孩子撅起脖子:“没有!”

白衣仙人笑着抱起小徒弟下山:“打人是不对的,我们要以直报怨,知道吗?”便是带上小徒弟拎着礼品登门赔罪。

几位村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况且对方一看就气度不凡,哪敢得罪,耳提面命训斥自家孩子,又提着自家孩子为今日的恶言相向赔不是。

两方互相交谈几句,便化干戈为玉帛。

小徒弟满心满眼拉着自家师尊衣袖,骄傲得不行炫耀:“看到没!这就是我师父!我才没骗人!”

当天夜里,小徒弟又钻师父被窝,从软被里拱出颗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眸转了转,不知在憋什么坏水。

小徒弟:“师尊,他们说娘亲会给他们唱哄睡的歌谣,我也想听。”

白衣仙人:“师尊不是娘亲。”

小徒弟蔫下眉眼,自顾自跳下床,蹲在墙角嘀嘀咕咕:“哦,怪我没有娘亲。”

小徒弟不厌其烦唠叨不停。

“没有娘亲的可怜虫。”

“可怜虫没有娘亲。”

“娘亲都没有的可怜虫。”

“可怜虫是没有娘亲的。”

“是可怜虫没有娘亲。”

……

白衣仙人简直被小徒弟那可怜又倔强的背影弄得哭笑不得,他把小徒弟提溜回床,手掌覆盖在小徒弟后背,轻抚:“好啦,师父给你唱。”

白衣仙人的话音低缓,像千年的月,有种亘古不变的安稳。

听着听着,那嗓音便从回忆钻出,重合到现实,自陌归尘头顶缓缓降落。

陌归尘微微动了动身子,余光瞄见师尊的下颌,那人也缓慢低头,含笑打趣:“怎么还给我们殿下唱醒了?”

夜里星河闪烁,山下灯火璀璨,家家户户都点起灯,薄雾映衬下,如梦似幻。

可如今分明是夜半三更。

陌归尘面无表情挺起身子:“收起你的幻术。”

“不好看么?万家灯火,也有属于我们玉玉的一盏。”

雪影言罢,便是当着徒弟的面点起盏灯,烛光横在二人中间,照亮彼此的脸庞,照出一片柔情似水,“殿下要不要许个愿?”

这份温馨终是没能维持。

陌归尘抬起手,想要打掉灯笼,只是掌风临到咫尺距离,又猛然停下,仿佛在给对方一个体面。

盯着明灼灼的灯笼,他一字一顿道:“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之间,隔着的,可不止一盏灯。

“哪怕我爱你,我们也永远不可能。”

陌归尘眼神冷漠得没有温度,用最杀人诛心的话,打破往日温情的假象,将真相鲜血淋漓地奉上。

“更何况,师尊从头到尾都会错意了,你知我向来不在意这具身体,师尊想要,我便权当是报一报这些年的教养之恩。

他低垂眼帘,施舍般宣判:“仅此而已。”

空气霎时静默。

风霜俱寂。

好半晌后。

“好,很好。”

雪影僵滞的笑意尽敛,一把将陌归尘拽过来,不容分说困在怀里挑起对方的脸,“既然殿下如此恩怨分明,那你可要好好报答为师的恩情。”

灯笼摔落,星焰惺忪泼出,逐渐在崖边燃出片火光。

上一瞬还剑拔弩张的二人,下一刻已是宽|衣|解|带,白衣男子的动作强势而粗|暴,拥着人滚进草丛深处……

最后一层薄衫被撕|碎,草芽沾着水珠,扫过腰|腹,痒而冰凉,陌归尘有些不适地挪了挪身子,落在旁人眼中,却变了味,像是抵触而抗拒。

青年猝不及防被自家师尊深深勒回身下,拦住腰间的手臂越发收紧,似要揉进另一人的骨血,一|体|相|融。

“就这般厌恶我?”

师尊伏在他耳畔,语气黏稠潮湿,如阴雨连绵天时漂浮在屋堂,难以散去的水雾。

分不清是诅咒还是情话:“那可真是委屈殿下了,倘若真有某天,我死之前会先杀掉你,把你做成精致漂亮的殉葬品。

“我们一起下地狱。

“死生缠|绵,永生永世长相厮守。”

……

这一次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长久,翻来覆去折腾,总不得停歇,那人甚至还屏蔽了自己的耳识。

周遭火势开始蔓延,熊熊烈焰越发滔天,这场大火似要把整片山崖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热潮席卷中,在师尊看不到的角度,陌归尘目视连片的火舌,眼底泛起一抹得逞的笑。

*

碧海阁。

浪潮翻滚,惊涛拍岸,少年模样的人负手而立。

十年了。

整整十年的等待与守候。

这十年他大开碧海秘境,广引天下人来寻机缘,摄魄术却从未在任何人任何物身上摄取到二师姐那消散的七魄的痕迹。

自己更是踏遍万水千山,却总失望而归。

少年喃喃自语。

师姐,你到底在哪?

一阵光骤然浮现,少年循着动静回眸,虚空的光门凌空打开,走出名玄袍金冠男子。

男子状态欠佳,许是几日未合眼,眸底有些血红,眼睑更是泛出圈淡青,整个人都有些虚弱的疲态。

“前辈,您可还好?”少年抱手,这人十年前于他有救命之恩,不知是否重伤缘故,当年的记忆略模糊,他只记得些残破的片段,譬如他情急之下重伤自己的师弟,又分外自责源源不断消耗灵力替师弟疗伤。

灵气枯竭,昏迷之际,他看到眼前人救了他一命。

前些时日,这人找上他,说要借碧海阁禁地一用。

碧海阁素来以魂术闻名天下,禁地里更是有滋养魂体的绝佳圣地——天池。

他只道对方魂体受损,二话不说便把人请进禁地。

只是这一趟天池,怎么还比进去之前还虚弱呢?

少年关心道:“前辈,您与天池相冲?阁内还有其他修补魂体的法子。”

二竹弋淡笑摇摇头,视线扫过少年心口,回了句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或许,你该用心感受。”

少年怔怔,刚好望见二竹弋手里握点东西,只露出一小截红绳,他认得,这根红绳的编织式样分明和青栀师弟常年戴在脖子的那根吊坠红绳一模一样。

若非这条绳子要新一些,他很难不生疑这怕就是师弟爱不惜手的那枚挂坠。

*

二竹弋刚回到魔宫,就被静候许久的婢女请去正殿。

正殿高座上,坐着两人,正是陌归尘师徒。

陌归尘完全不避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当着自家师尊的面,把避子药当甜豆吃:“麻烦师尊回避下。”

雪影挑眉,听不出是调侃还是拈酸吃醋亦或是疑神疑鬼:“怎么,这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陌归尘拍拍手:“是呀,玩腻了,打算换一个。”

二竹弋:“……”

二竹弋轻咳一声:“属下想起宫内杂事未处理,先行告退。”

“慢。”

陌归尘:“你别走。”

而后指向自家师尊:“你走。”

三人就这么僵持在殿中,氛围一时诡异无比。

二竹弋眼神扫向那道丝毫不让步的红影,又瞥瞥神情淡漠的雪影,自己这遭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终于。

雪影趁替徒弟整理狐裘衣领的间隙,掐了把陌归尘的腰,含笑咬咬对方耳|垂:“你知道的,为师可不是什么好人。”

走下大殿,雪影路过二竹弋时,余光还若有似无地瞟了眼二竹弋。

二竹弋赶忙拱手相送。

雪影似笑非笑:“左护法慌什么?吾能吃了你不成?”

二竹弋:“……”

他抬起眸,刚想回话,却见陌归尘一脚把人踹开。

二竹弋:“……”

陌归尘淡眼扫过自家师尊,懒得管那人走不走,对着二竹弋直言:“我只问你一句,从十年前起,你知情多少?”

二竹弋余光瞥向自家主上。

雪影轻飘飘道:“看吾做什么,问的是你。”

陌归尘冷眼瞪人:“你能不能闭嘴?”又看去二竹弋,“你说。”

二竹弋:“应该是全部。”

陌归尘嗤笑:“所以你有什么脸面说我为什么总不信你?惺惺作态。”

雪影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指尖隔空点点二竹弋,附和着自家小徒弟道:“就是,惺惺作态。”

话刚完,却被怒火中烧的小徒弟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更虚伪!”

“……”

“……”

“好啦好啦,殿下莫恼。”雪影连忙走过来拥人,“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言罢,便是半牵半推,把人带去魔宫地牢。

地牢。

某间偏僻昏暗的牢房,躺着三个昏迷的身影,正是黄金黄银轻衣三人。

那扇镂空铁门外。

雪影从背后拥着陌归尘,格外好心给小徒弟解释:“其实你也别怨你那位好师尊,十年前,你在落霞峰书房前跪到冻晕,也没能求闻笺收回让你出师决定之时,你的那位好师尊根本不在书房里,才没给你开门。

“他那时正在上古秘境封印我,实在无暇分身。

“而十年前你重创闻笺那夜,你的好师尊其实正在施法重聚你二师姐的三魂七魄,三魂刚成,便被你刺伤。”

雪影指指三个昏迷的人:“你二师姐的三魂便是养在他们体内。”

他把陌归尘掰过来,微微弯下腰,侧过半张脸,点点自己的面颊,示意道:“殿下若亲我一下,为师帮你复活你二师姐,如何?”

沉默许久的青年,如冷静到极致而面无表情,又仿佛绷到临界点的弦,他轻笑了一声,终似弦断,落在寂静的牢内,激起点幽凄的回音。

陌归尘退出对方怀抱,手掌覆盖上眼皮,两行血水,缓缓渗出指缝。

“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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