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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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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这大概是最后一场雪。

积雪融化,雪水滴答滴答响了一夜,但52楼的套房里什么都听不到,静悄悄的。

原本转机后疲惫困倦打算喝杯酒好好睡一觉的杭霁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而堂而皇之闯进来的闻一燃霸占了那张一米八的大床,美美睡到自然醒。

一束明亮的自然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落在床角,周围就显得极为暗淡。

闻一燃洗漱完,在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浴巾穿上,腰带系得很随意,身上到处抓痕和咬痕,人也慵懒,一副刚上完床的样子。

他用座机拨通内线,让餐厅服务生送早餐上来,然后就开始抽烟。

阳光在动,已经照到距离床尾的三分之一处,烟雾飘进光亮里,像一层雾。

杭霁的手依然被捆在身后,两条胳膊僵硬得没什么感觉了。

昨晚他绑她的时候毫不留情,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他欺负,那一刻真想咬死他,可是他在她身上折腾出痕迹之后就像房间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样睡觉去了。

“闻一燃,”她茫然地看着他,声音很哑,“你是不是病了?”

闻一燃头也不抬,张口就是讽刺:“找了个医生男朋友,你也学会看病了?”

“有病就去治,你缠着我干什么?”杭霁搞不懂他,她头痛得厉害,“我不会同情你。”

“谁要你的同情,”他笑了一声,很轻,“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原样还给你而已,不让他捉奸在床,已经是给你留脸面了。”

七年前,闻慧可是抓到他们在床上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

杭霁很少回忆过去,“我说过了,他知道,你搞这一出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和亲眼看到是两码事,”闻一燃说。

服务生送来了两份早餐。

闻一燃胃口好,吃到一半才想起来,杭霁的手还绑着,他喝了口水,起身走到沙发旁,把她推倒,解开了捆在她手腕上的腰带。

他绑得有技巧,没有勒出红印,但杭霁已经没力气抽他了,双手麻木,她动一下都难。

闻一燃吃完早餐继续抽烟,杭霁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即使待在同一个房间,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在前台留了一张房卡,孟洲到了之后会直接上来。

刷卡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房间里很安静,孟洲以为杭霁还在休息,开门关门的动作很轻。

闻一燃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孟洲第一反应是自己进错房间了。

“不好意思,可能是前台弄错了,”孟洲诚心道歉。

闻一燃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口,潇洒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孟洲一眼。

孟洲见过太多傲慢的年轻人,他不以为意,准备下楼找前台确认时,突然发现了沙发上的杭霁。

她没睡着,唇色很淡。

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痕迹,尤其是脖子。

床上乱糟糟的,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孟洲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刚才出去的年轻人,他见过。

他本能反应,脱下外套,大步走到杭霁身边,把人抱进怀里,先安慰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回来。”

“去医院,然后报警,”他总是这样理智。

杭霁闭着眼睛,虚弱地靠在男人肩上,她能感觉到,他在极力隐忍。

“他没有,”她轻声说,“他只是在报复我,没有伤害我。”

“我发誓,你在我心里还是和原来一样。他该死!我一定会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我说他没有,你不相信我吗?”

……

闻一燃离开酒店后,直接开车进山。

他们几个昨天晚上就来了雪场,闻一燃到的时候,他们在吃午饭。

星见月联系不上杭霁,死盯闻一燃。

闻一燃面不改色,“有漂亮女生在找时昶搭讪,你不盯他总盯着我是几个意思?他的醋劲儿可不小,你别害我。请假也不容易,玩儿去吧。”

刚说完,另一个站岗的就来了。

祝平安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你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说好一起来,就你缺席。”

闻一燃在看旁边的小孩捏雪人,“在酒店。”

“你没家吗?干嘛住酒店?”祝平安说话向来很直接,“你不会是神经病犯了,找杭霁去了吧。”

“她归你管?”

“我是管不着,但你要是欺负她,我和星儿打爆你的头。”

闻一燃嗤笑一声,没理会祝平安。

他不信那个医生真的可以做到表里如一,感情中男女都一样,越爱越苛刻,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无论姓孟的相不相信她的话,他都是永远扎在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他不好过,她也跟他一起烂在这里吧。

星见月总觉得闻一燃不对劲,他人坐在这儿,但心不在,“你们两个人的事,外人没资格评判,但如果你还抱有回转的念头,就绝对不能伤人。”

闻一燃神色平淡,“回转?我们哪有回转的余地。”

星见月确定了,他昨晚一定是跟杭霁在一起,“别这么悲观,人生还长,事在人为,说不定哪天转机就来了。”

闻一燃说:“你适合当小学老师。”

“你有时候还不如小学生呢,”她压低声音,“如果真要追根问底,也是你妈妈先伤害杭霁。”

闻一燃沉默,手里的烟灭了。

傍晚,杭霁的手机开机后,第一个电话先打给星见月,是要告诉他们,她不来雪场,不用等她。

星见月滑雪的心情不佳,和祝平安一起泡温泉去了,电话是时昶接的。

杭霁已经在机场,“你跟她说一声,我回香港了,下次再见。”

时昶听着机场广播声,脚步停住,“才刚回来就走,事情办完了?”

“没必要了,”杭霁说,“就当我没有回来过。”

时昶看着不远处的闻一燃,“他干什么了?”

“别跟我提他。好了就这样,我挂了。”

“他自杀过。”

杭霁呼吸一滞,身体僵住,“……什么?”

时昶想过,这件事应该让她知道,“七年前,你离开昌宜那天,他吞了八十多片安眠药,医生说如果再晚十分钟就没救了,我没有夸大。”

那天晚上,绝对的唯物主义者闻女士跪在抢救室外,祈求老天保佑。

两分钟后,电话那边依旧只有广播声。

时昶再次开口:“他不承认,但我猜,他应该是找过你,并且做过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你就当他的脑子吃药吃坏掉了。”

杭霁心里十分混乱,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为我自杀?”

时昶说:“你最清楚,何必问我。”

雪场关闭前最后两周,人流量大,体验感其实一般,但好朋友聚在一起,无论在哪儿都有意思。

宋明奕要打麻将,其他人就去他的房间。

时昶洗了个澡才过来,星见月起身,“你替我。”

“输了?”时昶坐到她的位置。

“今天运气不太行,一手烂牌,”星见月想再给杭霁打个电话。

“二筒,”时昶拉过来一张有靠背的椅子,让她坐在旁边,“杭霁登机了,明天再联系吧。”

“啊?”星见月懵了,“她昨天才到,今天就走?”

时昶瞟了对面的闻一燃一眼,牌都少一张,还装呢,“被气走的。”

星见月平时不骂人,但她现在真想大骂一声,闻一燃你是个傻逼。

闻一燃摸到最后一张五条。

宋明奕一看,笑了,“都是自己人,你竟然诈胡!我要报警抓你!”

“没胡吗?”闻一燃烟瘾又犯了,心里燥燥的,“草,我怎么少一张牌。”

祝平安乐得不行,“罚你去拿水果,多拿点山竹啊。”

闻一燃刚好出去抽根烟。

少了个人,牌桌就停了,祝平安和宋明奕开了局游戏,热火朝天的。

星见月今天在雪场没少摔,腿上有淤青,回了房间,时昶给她抹药膏。

她连叹两声气。

“别愁了,”时昶换了个坐姿,她自然地把脚放在他身上,他继续帮她按摩,“也许不是坏事。”

星见月情绪有点低落,“杭霁不见孟医生的父母,肯定是吵架了。”

“男女朋友磨合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结婚几十年的都吵。”

“我们就没吵过。”

“没到时候,热恋期就算吵架也是给感情升温,”时昶低头亲她的小腿,“再愁就变成小老太太了,笑一个。”

星见月坐起来,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但没用劲儿,假装很凶,“告诉我,闻一燃干了什么。”

时昶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靠着沙发,“女侠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

“你俩穿一条裤子,你肯定知道,”她爬到他腿上坐着。

时昶怕她摔下去,伸手扶住她的腰,“他不可能跟我说,我只是猜一猜,估计就是那点事儿,但他不会动真格的,纯属膈应那位孟医生,顺便在杭霁心里占一个位置,比起恨,遗忘才是刮骨刀。”

星见月能感觉到,闻一燃今天比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更阴郁,虽然脸上挂着笑,但很消极。

在这场较量中,他可能赢了,但没有丝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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