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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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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恶意,他的目光没有侵略性地落在裸露的部分,而是在表达单纯的欣赏。

她有点小开心。方才她多少带了点试探的意思——尹青瑶总说男人都是饿狼,色|欲熏心,一切行动都听下半|身指挥。

何谦鸢才不是呢。

何谦鸢大方为这条裙子买了单,一看到了午饭时间,“三楼有一家海鲜煲,要不要去吃?”

“好呀。”楚琅穿着从未尝试过的风格,走起路来有些别扭。

这家海鲜煲是连锁店,招牌是蒸气海鲜大咖,个大肥美的海鲜蒸熟,蘸上特调的酱油汁,鲜甜可口。

“吃不吃皮皮虾?”何谦鸢套上手套,挑了一只最肥的。

“皮皮虾?”楚琅愣了一瞬,看他手里拎起的虾虎,“原来皮皮虾是这个?”

何谦鸢笑着反问:“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还以为是网络用语……”楚琅从锅里挑个个梭子蟹,“我管这个叫虾虎,土话虾爬子。”

“虾虎,虾爬子。”何谦鸢边剥壳边重复着。

楚琅听他有些生硬的口音有些疑惑,“你不是迎海人嘛?”

“我是羊城人,来这边上学。”何谦鸢把整只带黄的虾虎放到了她的盘里,“只不过过来的早,没什么口音。”

“羊城?”楚琅有些惊喜,“我爸妈就是羊城人!”

“我记得。”何谦鸢抬眸看着她,“我记得有一次开家长会,我爸回来还说,前面那个小姑娘的爸爸也是羊城人,性格跟他闺女一样好。”

楚琅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她爸是个乐天派,永远带着笑脸,哪怕她成绩一落千丈,也只会拦着生气得要揍她的妈妈,说孩子下次就知道努力了,再转头带楚琅出去吃喝玩乐放松心情。

总一副没有愁事儿的样子。可她觉得自己和爸爸性格迥异,她总爱死钻牛角尖,不停地内耗自己,长大了更是内心封闭,笑容是她脸上罕见的表情。至于高中那阵爱笑——她归结于自己迫切想要融入人群,毕竟肥硕的身躯本就异样,若性格再不合群,就要被赤裸裸地排挤。

见她愣神,何谦鸢拎着只剥好的大虾在她眼前晃晃。

“噢,谢谢。”

“其实,刚认出你时我挺惊讶的。”何谦鸢大概揣度出楚琅为何每每提及过去,表情都带着丝伤感。

楚琅心口一紧。

“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个热热闹闹的小姑娘,没想到变得这么文静。”何谦鸢语气轻松,说的话却认真,“可这半个月相处看来,你不是变文静了,而是心里总挂着事儿,压得你都要喘不上气了。”

楚琅本佯装无事地把虾塞到了嘴里,试图通过麻木的咀嚼来逃避这个话题。她想就算何谦鸢说出她曾经胖胖的她都可以忍受下来,毕竟这已经在中学成了她条件反射的独家秘技,大家起哄或是谁提起肥胖相关的话语,她都会习惯性笑笑,有时还能顺坡下驴,自嘲地开玩笑。

只是她的心理似乎没有那时强大。

可何谦鸢……她意外地皱眉,连咀嚼都忘了动作。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本来你今天挺高兴。”何谦鸢急得飞快摘掉手套,把头向前凑近,满脸愧疚和懊悔。

“没事……只是……”楚琅不知是不是那调味里的姜汁太辣,她的喉咙发痒,一行清泪顺势落下。

对,一定是姜汁太辣。楚琅刚要抬手抹泪,何谦鸢先一步抽出纸巾轻轻蘸掉了她脸颊的泪珠。

“别抹,小心辣到眼睛。”

楚琅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不说还好,这一安慰,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何谦鸢也摸不准她这是怎么了,他不顾旁边人猜疑责备的目光,赶紧结了账打了包,给楚琅披上外套,轻轻笼着她的肩膀带她去了停车场。

一见周围没人,楚琅更收不住闸了,蹲在一个角落里大声嚎哭了起来。何谦鸢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也有点无措,想了想还是让她先发泄发泄——能哭成这样,肯定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这是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她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何谦鸢心疼得要命,还怕她蹲着哭缺氧腿麻,于是在她面前蹲下哄着:“好楚琅,这样蹲着太难受了,我们先回车里,好不好?”

楚琅抽噎着仰起头,“我,我刚,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我,我也,我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怎么了,我,我……”

看见她那双泪汪汪的红眼睛,脆弱得像只小兔,何谦鸢再不拘着那礼貌绅士的距离,架着她的胳膊起身,把她狠狠压在了怀里。

胸口的衣服瞬间湿润,他也没理,他恨自己不是动漫里那能吃掉情绪的怪物。何谦鸢轻揉着她的后脑勺,俯在她耳边低语:“没事,不丢人,没事的楚琅,我在呢,想哭就哭出来。”

等楚琅平静下来,何谦鸢的上身都快湿透。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都忘了自己已经把脸哭花了。

“没事儿,我去后座看看,你那条湿了的裙子干了没有。”

“噗。”楚琅破涕为笑,被他这地狱级的硬核笑话逗咧了嘴。

“我们,再去上面买一件吧。”楚琅眼神躲闪,因为她刚刚不小心瞥到,湿了的衣服紧紧贴在了何谦鸢身上,似乎,似乎……能看到腹肌的轮廓……

“我不用。”何谦鸢拎着胸口的布料抖了抖,“我还挺开心的。”

楚琅不敢再看:“我们……赶快走吧。”

回去的车速放缓,何谦鸢这次没放音乐,“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这么难受吗?”

海风呜咽,可她却不再想哭。实际上,除了上次在台下听他唱歌落泪,她都很久没哭过,都快以为自己的泪腺干涸了。

看来只是缺乏催泪剂。

“也没什么难受的,可能就是有点压抑。”楚琅侧过头去看午后退潮平静的海面,“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每天生离死别的,我们科工作强度也很大。”

“医生是很辛苦。”何谦鸢点点头,“那天在医院等你,我本来觉得忙到五点都很累,没想到又临时有手术。”

“是啊,加班是常态,夜班更是炼狱。我们附院骨科因为主任的名号响当当,多少伤重病号都往这里送,之前一晚上收了十八个急诊入院,全科的人都叫回来帮忙。”谈起工作,楚琅虽言语多有抱怨,眼神却亮亮的。

“说起这个。”何谦鸢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本来想成型了再发给你。”

“什么?”楚琅没听懂。

“只是一小段Demo。那两天去医院比较勤,总能听到一个陌生特殊的声音,让我很有感觉,就自己编了段曲子,想不想听听看?”

“想!”楚琅回忆起他总戴个耳机,思考的很专注,原来是在写歌。

何谦鸢把手机连上车载蓝牙,点开了收藏夹里的音频。

“传呼铃?”楚琅一下子就听出了混在音调旋律中的声音。竟然是传呼铃,这玩意的声音从她读研起就烙在了脑子里,竟然会有人觉得它新奇——值班时一听到传呼铃,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就跟着动了起来。

“嗯,一听到它,我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何谦鸢的手指打着节拍,“一瞬间感觉自己应该忙起来,又想到自己在医院,不知道该忙些什么。”

“确实,这是病号病床旁边的按铃,传到值班室发出的响声。护士站也有,医生之间有急事也会传这个。”

“原来是这样。”何谦鸢了然地点点头。

“那你做乐队,是不是也很辛苦?”

难得楚琅回抛了个话题,何谦鸢认真思索了一下,“辛苦谈不上,只是会有灵感枯竭的时候,还有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能不能经得起考量,创作时会焦虑。”

“创作真的是……”楚琅苦恼地挠挠头,“感觉和我写论文一样,删删改改。不过你肯定比我强,我最擅长制造学术垃圾。”

“怎么会。”何谦鸢拖长了音调,“那—你—是—不—知—道。我的第一个词曲老师,业内成绩出色,把我按在录音棚里痛骂半个小时,最后总结陈词,劝我不要来祸害音乐圈。”

“啊?这也太过分了吧……”楚琅小声嘀咕着,虽然顾斌也责骂过她,但从不人身攻击啊。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何谦鸢打趣道,“直到前些日子我翻出当年的Demo来听,天,简直是灾难。”

“哈哈哈……”楚琅心情彻底变好了,尤其刚还发泄过,仿佛历经了一场新生。

将楚琅安全送到家,何谦鸢直接开车去了音乐室,有点晚了,今天下午他还约了声乐课——他的声乐老师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还是他母亲特意找人牵线才搭上的桥,对待他也很严苛。

本来这课是他和紫昶伟一起上,不过紫昶伟上了两节就跑路了——他吊儿郎当惯了,也无心专攻演唱。

等他推门进去,老师表情已带着丝不耐。

“小何,上次就纠正过你,胸音发力感不对,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进步?有没有好好揣摩?”练习了半节课,老师带着愠怒开了口。

“对不起老师。”何谦鸢自知这几日努力不够,练习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你一个半路学徒,天资平平,不要每天被网上的一点虚无迷惑。你的乐队是小有名气,可那是在娱乐水平的舞台上,在内行人眼里,你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半吊子,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何谦鸢神色黯了黯,“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

第10章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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