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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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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季节往往自带精致,金董事长要去参加晚宴的那个山顶俱乐部,掩映在一片草木葱茏处,幽静而古朴。

穿着演出服却一脸木怔的民乐团,正演奏着千篇一律的古乐,虽然听上去尚且典雅,却因为这是他们日复一日的工作,而变得毫无灵魂。

因为他们的存在,只是点缀品,而不是为了被欣赏。

所以,配合有要求人士那些对于“低调的奢华”偏执狂般的追求,才是背景乐存在的意义。

当然,那里还有着一如既往将建筑和树木四周围绕着打出亮灯的设计:红黄蓝紫的高饱和色彩,正制造着光污染,纯粹是为了饕餮眼球,却暴露出现代人捉襟见肘的审美观,显得异常粗暴和庸俗。

这令人作呕的审美,就像那些拥有这样审美的被填塞满了毒素和脂肪的躯体一样,令青蛇讨厌至极。

吴青现在已变成了一个女子了。他,不,现在应该是“她”了——

她正穿着小优那件精心设计的和风旗袍,它的样式是独一无二的,嫩粉色的暗纹底色中流溢着薄荷绿色的清新嫩枝翠果,上海的一流工匠,苏州的最佳面料,日本的私人设计师,传统手法的制衣。

现在的青蛇,颇为妖娆俏皮,性感的妩媚中很好地融合了清纯的灵动,两种风格竟然意外地毫不冲突。

眼波挑逗风骚的是吊稍的桃花眼,气质娴丽恬静的是黛青色的嫦娥眉。

朱唇一点万花枯,皓齿轻启醉人心。肤脂凝亮如剥壳新荔,体态轻盈若溪中游蛇。

只见她蜂腰肥臀,匀称欲出的雪脯,步伐摇曳生姿,却不是那种刻意的卖弄风骚。

真是一颦一笑皆婉约,一举一动尽风情。

面上虽纯真明媚,姿态却无尽诱惑。

旗袍那高高叉开的裙边,令她的一双玉腿在隐隐绰绰中愈发动人。

他根本就不用接受任何人的盘查,只需要一点最简单的法术,他便能变作透明的气体,飞过守卫身边,径直出现在他想出现的任何角落。

俱乐部现场,正是市长为支持他参加竞选而做的答谢讲话,业已已接近尾声。而金董事作为选举的重要赞助人,自然是列席的。

因为小优本人的身材就很好,所以吴青按照她的身材所变的身形,也是十足十的完美了。

答谢讲话后,还有品酒会。

青蛇一身的旗袍,也正好融入了现场其他嘉宾的着装风格里,十分和谐统一。

青蛇的手上戴了钻戒,脖子和耳朵上戴了最大颗的粉色珍珠,跟旗袍的颜色相衬,看上去就像是有钱人家的新妇。这些佩戴,都是他从小优那里“借出来”的名贵珠宝,干完这档子事后,还会还回去。

吴青灵机一动,从服务员手里忽悠来了一瓶威士忌,威士忌的瓶身因为刚从冰块中拿出来,正噗嗤噗嗤地往外冒着冷水珠子。

他握着细滑的瓶颈,走到金董事的面前,装作不小心,失手没拿住的样子,直接打碎在他脚边。

就这样,他成功地引起了金董事以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吴青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向金董事长表示非常抱歉,一边去关心金董事的身体是否安好。

“金董事,您小心呀,这些碎玻璃很锋利的,快让我看看,您的腿和脚上有没有受伤?”吴青俯身低头,让胸前的风光故意袒露,然后又抬起头来,双眼无辜自责地看着金董事。

“不用不用,这位小姐你赶紧起身,没什么事……..那个服务员,你赶紧过来收拾一下这里。”

“不行啊,您看,我怎么也要赔您一条裤子才好,不然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不必不必,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金董事目不错珠地看着青蛇。

“哦,我丈夫是台商来的,我却是内地人。三个月前才结婚,跟着他刚到杭州来,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市长的答谢晚宴,请多指教。” 青蛇说着,递上了一张胡编乱造的名片。

“原来是台湾同胞家属啊,你这可真是珠联璧合。看来以后的统战工作,就要靠张小姐您这样的尖兵了。”

“哪里哪里,我刚来人生地不熟地。今天丈夫谈重要的生意没能来,我就替他来了,改天一定拉他过来跟您认识一下。”

就这样,金董事长的魂,就给吴青勾走了,二人一直攀谈甚欢。

青蛇特别对他的口味。金董事又见她品貌无二,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真绝色。他平日里,在私底下常自夸于花丛中穿梭混迹的,还没见过她这样的。

所以说,今晚若是不跟青蛇发生点什么,真地就会让金董事有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之感了。

金董事长了一张扁平的宽脸,宽脸的两侧却突兀地鼓起了三角形的颧骨,两粒豆大的眼睛安置在中央,滴溜溜地转,嘴巴却像把刀子一样横在那里,说话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缝,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青蛇忍着巨大的反胃感跟他周旋。

一千多年来,他没少见过这样猥琐的目光。但如此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

酒会之后,她故作不胜酒力。金董事也爱极了像面前这位“张小姐”,极端期待着这场无后顾之忧的艳遇。

金董事长把“张小姐”带到了一处专供艳情密会的住处。这里人迹罕至,可以俯瞰整个杭州城。

吴青才不会像凡人那样磨叽,杀个人,几乎从来不会跟猎物纠缠不清、浪费时间。

金董事刚刚把吴青请进门,门一关,就火急火燎起来。

“金董事,您别着急呀。我不喜欢开灯…….”

“是么?那就不开灯了,这样有情调。”

“金董事,我加一下您的社交账号吧?以后我们方便联系呢。 ”

金董事现在这个时刻,哪里还有半点清醒理智呢。刚才的人模狗样,也变成了迫不可耐的丑陋嘴脸,如热锅蚂蚁,只想着做事情呢。

“好好好…….那我们先加联系方”

金董事嘴上讨好着,手里也听话地打开了app的界面,自动登录了进去。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青蛇便抱住金董事的头,“咔嚓”一声,就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干净利落。

根本就没什么好继续做戏下去的必要了,这样的癞蛤蟆,耽误一刻都是浪费。

青蛇在黑暗中拾起金董事那块亮度已被开到最大的手机。

他开始用金董事的社交账号,打字。

吴青以金董事长的语气,输入了很长一篇文章。其中大意就是说

——本人经营管理企业不善,贪婪成性,没有良心,工厂周围不仅环境被污染,工人们也因不规范不标准的安全条件纷纷罹患癌症而投诉索赔无门;自己草菅人命,罪大恶极,造成众多人下岗失业,生活困窘,家破人亡,所以他就只能以自杀,向所有对不起的人谢罪;最后,他还做出了多条承诺,并且敦促继任者和其他管理层,引以为戒,知错而改,重新做人。

青蛇打完这段文字以后,点击了“确认发布”。

他扔下了手机,黑暗中,吴青的唇边扬起一抹得意而痛快的蔑笑,就化成了一股不起眼的青烟,从阳台上飞入了云端。

本来,吴青的计划,是要吃了金董事的。

可经过一晚上的对话,他便打消了吃掉他的想法:那人真是太令人恶心了,他根本就无法下口。

只消让青蛇再多看上一眼,金董事那猪狗不如的样子,就会像蚂蝗一样,吸走他脑内所有的美好。

金董事那驱不走的垂涎嘴脸,青蛇只想赶紧让他的模样赶紧消散。

不过,那样简单的死,可真算是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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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再度从云端落下,出现在了一栋楼后院里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

只见她收起了身上的所有首饰,装入了手提包里。

她还拿起了化妆镜,将明艳的口红擦去,接着,用蘸着乳液的化妆棉,几下就擦去了脸上的所有妆容。

不过,就算是纯素颜,也是惊艳得不行。

女版青蛇的容貌绝丽,只应天上有。

青蛇走在运河边的街上,有几条游船在河中央,挂着满天星斗一样的彩灯,缓缓驶过。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金董事住处所在的方位,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随意地刷了一下:果然,只过了不到十分钟,整个事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金董事长发布的“自杀声明”,在瞬间淹没了整个互联网。

吴青刚想点开看详情,那个社交网站的app,却已经被巨大的访问量,给搞得瘫痪了。

青蛇无语地笑了,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愉快,河边带着水草味的晚风,也应景地吹着她的长发。

他收起手机,打算再让新闻飞一会儿。

吴青沿着河岸上的步行小道散步,他出神地盯着自己秀气的女孩子样的双脚,有种很奇异、很神奇的感觉。

哪怕是第一次穿着的高跟鞋,但一千多年以来步行的修炼,令他一穿上就习惯了。

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如果他从一开始便是一条母蛇,白玉贞还会不会爱上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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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运河两岸,虽比不上上海滩近代的复古风情那样雍荣华贵。

可那布满了的河阜、码头、桥梁、船闸、漕运衙门的古韵古意,却也是独特的。

虽说跟千年前相比,已变样了太多太多,可那种刻入骨子里的旖旎缠绵,一直都有。

而此时,在江边的一家酒楼里,正气氛热闹地举办着婚宴。

而就在后厨房里的笼子里,正关着几条蛇。

那些占地空间很大的笼子,被摞得老高,不同颜色的蛇,各自在笼子里不安地扭动着。

它们正被迫等待从主厨的手里“脱胎换骨”,翻出新鲜花样,变成几道名目不同、做法不同的山野佳肴,为新人的宴席的大喜氛围,再多添加些欢乐。

而在最角落里,有一个落单的笼子,那里面关着一条乖顺安静且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白蛇。

白蛇长得很漂亮,干干净净地,体形极优美,通体纤尘不染,白得发光,很是圣洁。

在被拿回酒楼的时候,老板娘曾跟主厨开玩笑:“这条白蛇留着最后杀吧,说不定真会有白娘子现身呢.........”

第一条遭殃的土色蛇,被厨师抓了出来,三两下,就被剥了皮,变成了长长的粉色肉条,然后被提起来,又被厨师摔在案板上,快刀切成了一段一段。

白蛇闻到了自己的同类被虐杀的味道。

他之前昂了几次头,都失败了。

努力挣扎着,白玉贞透过朦胧如云雾遮挡的视野,终于牵强地看清了自身所在的险境。

雷峰塔将他压了一千多年,塔身的佛法,是在慢慢消解着他的法力的。

一千年的煎熬,便是如此。

为了在无尽的经书咒语之下尽全力维持住自己的生命,他顾全大局,最后,却不得不变成了这样一条普通蛇的大小。

被压在塔下的前五百年,白玉贞还心存希望,在无尽头的苦海里,在绝对安静的境地里,他还能清晰地念出观音大士传授给他的所有经法,日日忏悔,静思己过。

可后五百年,白玉贞的意识越来越涣散下去了,渐渐地,所有佛经都开始从他的脑海里飘流远去,直到杳无踪影,再也记不起来了;他就只能靠回忆以前生活时候的点滴,聊以度日。

在后五百年里,一开始,白玉贞想的是许仙,自己跟她的相识相爱的过程,以及自己最后落到这步田地的前因后果,他还不记怪许仙,仍然不改初心地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许仙与自己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终究是只有短短几年,记忆不够多,也不够深刻。而且,白玉贞想的次数多了,那些回忆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美好了,最后,剥落没了那层玫瑰色的虚幻滤镜,他曾自欺欺人的、被忽略的很多真相,便显露了出来。

于是,他对于许仙的很多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渐渐被咂摸出了另一层味道,也就不想再去触碰,以免惹得心痛了。

最后的两百年,在白玉贞越来越无力吊住自己的生命之时,所想到的,就只有吴青了。

而直到距离出塔前的最后的一百年,白玉贞才晕晕乎乎地觉察到:只有小青,陪在左右,衷心地跟了自己500年。他们兄弟二人,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回忆的。似乎,他跟吴青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前两天,毫无征兆地,雷峰塔被天雷劈开。

白蛇身上被承受了一千年的重压,就那样突然消失了。

而他在电闪雷鸣和雷雨交加里,迎着自由挥洒的大雨,因重获新生而欣喜若狂。

但因为丧失了所有法力,他变不回人形,只能凭着本能,贴着地面,拼尽全身之力,忍着剧痛,拖着模糊不清的神智,只一心想要逃离开佛祖在雷峰塔若干方圆以内所布下的法阵。

可他发现,即便是逃开了雷峰塔的法阵,自己却发现依然无法施展法力。

不久,跑到花圃底下的白蛇,便被人给抓住了。

现在,即将变成蛇宴的白玉贞,只剩下强烈求生的原始欲望了。

而他一千年的修行,已被一千年的镇压打回原形,现在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蛇了。

可他,一定要救自己出来。

白玉贞的心底浮现出吴青在往日面对自己的教导时,经常说起的一句话:“哥哥,我们做蛇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了,我才不会轻易放弃。你能坚持的,我也能坚持……..”

——“是啊,青蛇一定在等着自己吧,他一定还在坚持,我也不能放弃。”

白玉贞这样想着,便打起了精神。可是,现在他是一条普通的蛇,视力非常差,眼前是一片浓重的雾蒙蒙,静态的东西根本无法分辨,只能看清动态中的物体。

白蛇聚精会神,屏气敛息,上下左右旋转着自己的头,转换着不同的角度,制造出运动的画面,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了笼子外面那个人造锁扣的构造。

白蛇将蛇尾伸出笼外,依旧是看不清,就瞄不准那个锁闩。

他用尽全力跳起来,笼子弹了起来,他在这一个瞬间,终于看清楚了。

“啪嗒”一声响,他将栓子从笼闩里弄开了。

热火朝天的灶台,喷着不绝的油烟和热气,因上菜任务繁忙而手忙脚乱、四处奔走、相互对骂的厨师们,已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闲工夫,去注意蛇笼子这边的异样。

白蛇顺着厨房角落的地面爬行,上面充斥着长年沉积的油渍,以及臭鱼烂虾和下水道混合的污秽味道。

白蛇那太久未接触自然界的皮肤,娇弱不堪,刮擦着厨房地面陈年的污垢,刺痛不已。

他爬到了大厅里,在其中一桌子一个人的脚边,停了下来。

白玉贞犹豫了。

现在,只要他吞下这个婚宴在场的所有人,他就能越长越大,并且不断获得法力,再度变回那个人形的白玉贞。

自己若不忍心,不杀了他们,不变成人,他依然继续无力还击,只能再次被人们捉住,最终沦为凡人们刀下鬼和盘中餐的宿命。

他们吃我,还是我吃他们?是你死,还是我亡,这是一个明明白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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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狠,牙一横。

白玉贞下嘴了。

白蛇以迅雷之势,风驰电掣之间,在一眨眼之内便使几个人命丧当场,他如流星一样来回在人群之间飞动,咬噬着所有试图逃脱与挣扎的凡人们。

整个宴会厅里,顿时惨叫声叠起,一些半死不活的人群,还试着逃跑。

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声哭喊,宴会厅里的所有门,都被法术封了起来,所有在内的人,都无法跑掉。

白蛇速度惊人地大快朵颐着,整个宴会厅内,也鼓噪起了妖异的声音。

如此尽情地享受食物,这还是他2000以来的头一次。

鲜血淋了满墙,天花板也被泼上了秋菊般绽放的鲜红印记,地毯很快就被一片血海淹没,变成了大红色的、黏人的沼泽。

直到今天,白蛇才看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还从未体会过这样极致的感觉,近乎完美的癫狂。

虽然他还未能修成神仙,可他这回终于知道,进入仙境大概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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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本来是在江边走一步停一步。

他时不时地靠在栏杆上眺望夜景,要么就是往河里扔着一粒粒的小石子,完全是在漫步经心地游逛,想着他的心事。

而且很少变成女性的他,好不容易体会一下这种别样的心境,正拎着小包甩来甩去,以及享受着脚踩高跟鞋走路带来的乐趣呢。

忽地,他感觉到了猛烈的妖气,是冲天的妖气,正从不远处的一个酒楼内传来。

他整个人在瞬间,就被点燃了。他附近的河水一下子就翻滚了起来,随着他的心绪,波动不休。

吴青丢开了高跟鞋,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不顾自己的双脚扎在路面上有多么不适——他已对自己的双脚,毫无感知了。

青蛇忘我地奔到马路对面,而与他对过,迎面而来的汽车,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拽偏了跑道,与逆向而行的汽车相撞到了一起。

他,不,此刻依然是“她”。

她大睁着那对碧绿色的眼睛,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而她身上那件旗袍,也因为妨碍跑步,被生生撕裂到了腰际线之上。

扯坏了的裙子,上面几丝毛边在风中抚弄着她白皙修长的大腿。

而吴青现在光着的脚底板,全是黑色的,还粘着沙砾和纸屑。

她正直直地望着那个仿古样式的江南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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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二楼昏黄暧昧的逆光中,照下来一个颀长优美的黑色剪影。

那人站在楼上,冲着自己笑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吴青赶紧再跑上前了几步。

全世界的声音都静止了。

只有他巨大的心跳声,漫过了运河,延伸过了地平线,一直弥散到天边星河的尽头。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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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酒楼的大门,走出来的一个人。

他浑身上下,泛着精光的白亮,是从天上偷来的仙骨,柔美与刚劲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线条之间流光溢彩,游走徘徊。

他的每寸肌肤,每处轮廓,都在书写着树的临风,水的波纹,山的坚定,月的皎洁。

这个唇边还在滴落着鲜血的男人。

是白蛇。

“小青,你怎么变成女孩子了呀?”

那一刻,微风一拂,海动,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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