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清净。

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想法。

虽然清净的时间十分短暂，可正因如此，才显得弥足珍贵，足以让他用一生去铭记。

但摊上这个叫褚璇玑的女人，片刻清净都是奢侈，还有她那些蠢货朋友们，他们的爱恨情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不想了解，不想浪费时间去救人，但他拒绝不了。

头痛阻止他反抗，驱使他跟随，他已然是一只废鸟了。

发觉头顶飘着的雨点有问题时他很不幸地中招了，昏沉感盖过疼痛，他强撑着寻找避雨之处。他不能晕过去，不想跟褚璇玑产生任何形式的纠葛，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他的坚持有何意义。

褚璇玑手忙脚乱地翻着荷包想找有没有解毒丹药，自己身上找不到又来翻他的，他多想一脚将她踹开，却提不起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捻起丹药往他嘴里塞。

可那是吐真丸啊蠢货！

“司凤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得很，死不了。

“司凤，我以后会把传音铃好好带在身边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会乖乖的不吵你的。”

那倒是闭嘴啊。

“好吧，我闭嘴……我闭嘴了，你有没有好一点？”

救命啊，谁来告诉他，禹司凤怎么会喜欢一个傻子？

“……我是没有司凤聪明，但也不傻的。咦？司凤的意思是喜欢我吗？我也喜欢司凤！”

少女粲然一笑，如春风明媚，他却丝毫没有被她感染，心口如一道：“是吗，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很期待那日到来，愿你们早日相见。”

褚璇玑挠挠头：“你在说什么呀司凤，我怎么听不懂？”

他运起灵气散去那点残余的药性，说真话固然爽快，但说出口可比只在心里想一想难熬多了。

疼痛无法消磨他对褚璇玑的恶意，只会令他愈发厌恶，杀念更重。

如何在其中找到微妙的平衡呢，说来他也不是非要针对几个并不知内情的蠢货，只是反感自己必须跟他们绑定在一起。这个世界没了禹司凤转不了，所以他得补上缺口吗？

那倒是在最后一关，禹司凤濒死之际帮上一把，就这么放任他一个恶灵杀掉这个世界的主角吗？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狗屁天道也一样。

遇到褚璇玑是他的报应，选择他是这方天地的报应。

现阶段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人类某些词还是造得很不错的——否极泰来，傲因筋在搏斗中不堪重负断裂，他顿时兴奋地念咒都铿锵有力许多，若是龙彻可以劈向那个碍事的褚璇玑，他会更高兴。

硝烟四散，风平浪静。

他克制地将褚璇玑以不轻不重不会反噬过度的力道丢开，方才他明明有意远离了啊，什么妖风还能把女人往他身上刮。

忽略这点不愉快，他还是挺愉快的，这就是新生啊，他的妖生又有了希望。

之后同伴重聚，几人寻着妖气找到妖灵玉儿，原来她是柳意欢的女儿，他不感兴趣，亦不在乎妖灵死活，期盼着赶紧完事走人。

可事情牵扯到门派动乱，居然还要把灵石长老送回轩辕派处置，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妖怎么不干脆把这些多管闲事的蠢货统统劈死。

他就犯不着再看一场爱来爱去的无聊戏码。

恐怕褚璇玑懂了他都不会懂，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为何搞得那么复杂。

总结，感情这种东西，只会让人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