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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褪色者与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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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的世界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却能组织腐烂蔓延。

刮骨疗毒。

她想。

如若米凯拉依旧抗拒那样的未来……不,没可能的。

玛莲妮亚的存续,他绝对不会拒绝那样的可能性。

“说吧,”米凯拉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他的眼睛里是双子的坚韧,“为了达成,需要付出什么。”

他再也无法忍受漫长的等待,尤其是差一步就能触碰到的希望世代。

女巫仰头,看着天边熹微的光。

“……还差最后一步。”

——

“你可从来没说过,”褪色者握紧手中的武器,“这最后一步是你的性命。”

再度失明的女巫背过身,她的身侧站立着与龙定下盟约的黄金子嗣。

“燃火,必要柴薪。

“点燃新的信仰,则需焚烧旧信仰的沃土。”

继续往前走,她就会跨入神之门。

奇异的,她驻足在那。

“褪色者,律法的王。”

我知你疑心许久,并不多么信任。

“你已经来到这里,那么将要引领着新未来的,非我是你。”

那无关紧要,我正要踏上我旅途的终点。

“容我向您引荐无神的新世界。”

可怜人拥抱命运转折。

“子嗣终将离开母亲的怀抱独立。”

无上意志远离交界地。

“生与死,死与生,

“由丰饶腐败构建。”

剥去寄生物,投入熔炉。

从那诞生的……

“是完整的,由生命自主行走的世代。”

不必仰首等待繁星降临,不必祈祷万能者垂怜。

褪色者清醒点出:“而你要为此去死。”

黄金王子瞥眼,似乎对褪色者的用词并不满意。

“不是死亡,消去的只是这副躯体,”她抽出腰间佩剑,“我的旅途到达了终点,只是需要短暂的休憩。”

褪色者:“那么下次出现的,还是眼前的你吗。”

……太锐利了。

直击在场知情者的心脏。

再度出现的并非是这部分的她,因此这部分的她便可宣判死亡,所谓的“旅途”便成了欺骗的托词。

“可我活着。”

其他的“我”会带回新的篇章。我能阅读,能理解,能思考。

由此,“我”便不算死去。

“借此,你也得到了永生。”

这就是她必须死去的原因。

无神世界尤其排斥长生不死者。

漆黑的太阳高悬神之门后,靠近到极致,几乎要吞噬神之门。

褪色者见过另一轮太阳。

明亮到融化的太阳。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角人的信仰拜倒在黄金树下,永恒女王开创律法的千年旅程。

现在轮到蚀日了。

所以为什么非得是褪色者?

其不过是一介以武称王者。

褪色者仰头,越过那轮存在感极为明显的蚀日,仰望遮蔽幽影之地的“拟态面纱”。

遥遥忆起第一日罗德尔王城内遇见的女巫。

照旧是一身朴素的“旅行女巫装”,腰间佩剑,不持任何释放祷告的“印记”。

“……”

她没有信仰,一路只会释放占星者流派的基础魔法。

就连简单的拟态,也依靠“拟态赐福”完成。

拟态赐福,拟态面纱。

女巫将褪色者当做下一位“永恒女王”,寄于开创新世代的期待。

“残杀吧,葛德文。”

如同太阳昔日杀死角人舞狮,为黄金的余晖阖上双目,化作众人愿景的信仰坟墓。

黄金笼罩于蚀日。

这几乎是不败的传说。

“披上黄金的余晖,作为最鼎盛的高潮,

“——再度迎来你的时代。”

金色的龙雷,象征着龙与黄金的盟约。咆哮着,肆虐遍布。祷告握在创造者手中,展现了非同凡响的实力。

只需一眼,便可知他远超……死龙的伟力。

好似征战幽影之地的全盛永恒女王。

高大,强健。

这样的人物,并不以武力闻名。

葛德文:“虽说是残杀,她心下早已偏向你。”

这不公平。

在场三人,会活下去的只有褪色者。

女巫一心回归,他只存在七日。

只有褪色者。

克制,中立,敏锐。

甚至还有一颗柔软的心脏,正在搏动。

这样的艾尔登之王,正适合将交界地从母亲的怀中接过,引领他们独立行走。

这样的王并不完美,不符合母亲半身的追求。

似乎想到什么,玛丽卡的子嗣失笑。

并不是只有完美才值得延续。

以子嗣的角度,母亲是完美的;从王储论断,永恒女王是极端的。

她剜下死亡的律法,竟得到了死王子的脓疮。意欲缔造永恒的国度,最终却弹指间溃散。

女王不是完美的,这不完美却扶起了交界地的生灵。

而对于角人,母亲是他们日夜难寐的生死仇敌。

母亲的半身倒是趋近完美了,可他也没能完全弹压其他的势力。

葛德文对二代艾尔登之王并无偏见。

就事论事罢了。

兵戈相接的褪色者很像永恒女王。

不是外貌,不是气质。

从那牢牢裹住的躯体下,是难以掩盖的同理心。那同理心没有使褪色者成为圣人一般的存在,竟反而稳固了其丰沛的人性。

褪色者——改称“艾尔登之王”也不需疑惑——施政交界地:黄金旧贵族获赐一死,恶兆获准返回地面,混种则偏安一隅。

明明与月之律法的公主私交甚笃,却犹疑这律法是否是最能照顾交界地生命的选择。

手中握着未来的钥匙,褪色者认得很清。

至于询问褪色者是否愿意承担责任,那行为无趣且多余。其颇具责任心,向来致力于开拓更多的可能性。

褪色者她或者他——称其为“祂”亦无不可——肩负为王之责,压抑个人情感,拒绝放纵偏好。

这样的人……

葛德文不自觉更为放开,一手法杖一手印记,魔法与祷告绚丽惊心,迸溅神之门前的每个角落。

蚀日赐福是压倒性的,它使得黄金王子的每一个“黄金祷告”得到无可睥睨的增幅。

寻常褪色者早已拜倒于这范围的强力祷告,而褪色者中的褪色者,艾尔登之王是生死战的大师。

祂一手“死王子之杖”,一手“龙飨圣印记”。

……颇具仪式感。

褪色者与葛德文的武器形成对称,似乎要以此战证明,祂是更强大的一方。

葛德文爽快道,龙雷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他的传说中涵盖着“死王子”部分。

全是他熟悉到融入血脉本能的招式。

褪色者抛弃头盔,其下的面貌五官平平。

闪耀光彩的,是祂的眼神。

坚毅,出彩,动人。

吸引心脏跃动。

“……”

葛德文欣赏这样的眼睛。

有欲望,有冲动。

——尤其是冷静决绝的精准。

吃过亏的招数绝不再犯错误的成长,飞速敏锐的反应。

葛德文竟然觉得自己会败给祂,甚至在蚀日下,结局也不会有改变。

战技,魔法,祷告。

惊人的全能精通者。

喉间难以自抑涌出欣喜。

这样的……

这样的褪色者,能屠尽一切的神。

他受召,定是为此!

性命悬杖尖,生死一刹那!

葛德文,此刻的他会成为台阶,为褪色者的再上一层筑基。

……

躯体逐渐冷却,女巫继而抽出悬挂腰间的剑。

这把剑从不为其他事情准备,只为了这一刻能够结束人造躯体。

那躯体燃起无名的火焰,似乎内里装载着谁的火种。

真奇妙。

她并不觉得疼痛,只有无比的轻松。

玛丽卡的女儿也是同样的感受吗?

剑尖下是心脏,只要用力,就能破坏运作核心。

太眼熟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末路,似乎她除了死亡就没有其它回归的方式。

花了几秒迅速过了记忆。

……是的,她没有别的方式。

在部分文化里最为不耻的自戕,是她习以为常的结束手段。

可那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信仰,既不求上天堂,也不打算被谁审判所为。

就像是擦肩。

转瞬间,她从那躯体脱离,意识远远飘走,并不知道目的地。

身躯的火并没湮灭,那贪婪的东西紧跟着心口处秘银的流出,攀爬上神之门。

黑白色的火焰。

多么怪诞!

玛丽卡的参谋怀揣着宵眼女王的火种。

“你一直知道这事情吗?”

褪色者问。

宵眼女王一度统治这片大地,是一代神人最有竞争力的两位之一。

“这不重要。”

葛德文回答。

两方暂歇。

蚀日中烧灼的神之门……如此宏伟的场景祂也曾观览过。

在雪山的巨锅。

醒来的时候,祂再也瞧不见那个不解风情的独目女巫。

葛德文的态度同他的回答一样,不重要。

然后呢?

女巫对他而言就只是传达旨意的工具吗?

“我什么也无法改变。”

他再度道。

没有谁比他更能体会“斯人已逝”。

甚至于,那副满是熔炉的身体正在深根不知疲倦的汲取黄金赐福,丑陋的巨人观,腐烂的蚊虫。

一切的一切,从他死去的那一刻就写下了休止符。

站在这里的英灵,将“葛德文”的事迹作为核心,也依旧是须臾悠远的尾曲。

他无法取代光辉灿烂的黄金。

是“无辜的怪物”。

事与愿违的死去,事与愿违的崩塌。

“——悲观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叫你这么虔诚的黄金信徒心甘情愿的侍奉。”

手持长枪的赤色玛丽卡之子,他的嘴巴并不多仁慈。

葛德文听过这位同母的兄弟,是戍守幽影之地的“蛇”。

“梅瑟莫。”

梅瑟莫胡乱应了一声,“女巫可没想把母亲的孩子一起带走。”

四肢失力,难以为继。

七日的额外尾曲,此刻就是休止符。

“本来就不是生人,谈何带走。”

“令咒不在她身上。”

有翼蛇从梅瑟莫披风下钻出,吐蛇信权当招呼。

它白色腹部上显现三道令咒。

英灵:“……”

干巴巴地发出一声“啊”。

葛德文借由英灵系统现世,照理是圣杯作为主媒介,本土灵脉供能,拥有令咒者为御主。

先前拥有令咒的是女巫。

“她把你的灵基和黄金树做一起了。”

什么时候?

“不是交界地那棵,是巫者村那棵。”

褪色者怪异转头,祂竟然漏了一个地区没探索。

“我做的,”蛇之子坦言,“先别急着自裁,她给你留了不少事情。”

一掏羊皮纸,厚厚一沓,掷地有声。

褪色者:欲言又止。

原来工作可以转移,这就是巫女多次拒绝成为国师的原因吗?

“……双手一甩,她倒是落个清静。”

葛德文没接过那堆羊皮纸。

他转身登上神之门。

宽阔的神之门由庞大数目的尸骸组成,死去的尸骸模糊面貌,分辨不了种族。

在飘摇的黑与白中,骸骨仿佛哀嚎,仿佛圆寂。

他明白,这座门再也迎不来下一位神祇。

交界地也是。

那具人偶还在燃烧。

“别碰她。”

跟上来的梅瑟莫提醒。

因死亡大卢恩而死的黄金王子,理应对这些最没有抵抗力。

“母亲击败过的火焰,不足为惧。”

“黑剑”玛利喀斯封印宵眼女王,此后这黑白焰火失去了杀死神祇的能力。

葛德文抱起空壳:“她葬在哪里?”

她曾应他的命定之死仓促亡故,曝尸荒野。这次,不能再叫母亲的同路人草草收殓。

换来一阵沉默。

褪色者率先打破沉寂,“石舞台?”

换来二者凝视。

“保藏库暗室?”

“巫者村?”

“……”

“还是说移动灵庙?”

——

女王的闺房。

那里休息着没有生命的仿真人偶,穿着一身朴素旅行女巫衣装。偶尔会有穿堂风拨乱其额发,如同某个巫者少女轻快捉弄老友。

静待着无神世代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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