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龙门客栈,即使与往日无异常,祁容还是发现龙门客栈已经有人了,祁容迫不及待的打开门。
第一个人就是贴身保护凤颖的侍卫拔出了刀,待侍卫看清来人后,急忙收回了刀,祁容三步并一步的走到自己房间。
果然,入眼端贤的公主已经满脸苍白,而杏眼下的痣也不如往日般栩栩如生,倒是脸色苍白得如即将要被风吹倒的花朵,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怜惜。
原本红润的嘴唇也苍白无力,凤颖努力牵起一个笑,但是更是笑了还不如不笑,祁容皱着眉头走到床边。
凤颖也有气无力开口说:“对不起啊,让局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祁容眉头紧锁,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在意这些,但是祁容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气凤颖把自己弄成这样,祁容的语气偏冷,跟随凤颖的医师都被吓了一跳。
凤颖依旧笑容满面,但是眼里早已没有往日的光,如一个被人提着线的木偶,祁容见况也心痛,没忍住转过头,自己至高无上应该无限光荣的公主啊,你怎么这样了!
凤颖没回答祁容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问:“找到宇羽婷了吗?”
祁容也有些怄气的说:“还找别人,你自己都这样了!”
凤颖没说话,继续拿出信封递给扭过头不看自己的祁容嘱咐说:“这封信,一定要派人送到开元那边,一定。”
祁容看着凤颖捏白的手指,而语气里也是带有些许卑微,祁容还是狠不下心,接过了信封,凤颖也转过头咳嗽了几声。
看着如此虚弱的凤颖,祁容留下等着,然后急忙走了出去,祁容安排好信的事情后,急忙赶回客栈,才到门口就被告知公主已经睡下。
祁容走到楼下,看见在配药的药师,没忍住开口叫:“诶!你,过来。”
药师走了过来,唯唯诺诺问了声好,祁容直言问:“公主她到底怎么回事?”
药师感受到祁容的气势,不敢直眼祁容,支支吾吾的就说几个字,祁容可不是当初的自己,祁容拔刀抵上药师的脖子,威胁说:“说!”
药师更是慌得不得了,急忙跪下对祁容说:“不关我的事啊!当初公主她自己硬要服情蛊的啊!我也劝解过啊,但是她就不听!”
祁容一个手滑,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情蛊,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祁容有幸听过相关江湖传闻。
情蛊是蛮荒西域那边为控制情人而研发的一大毒药,喝下此药,同生共死,且悲喜与共,传闻是蛮荒一妖舞为了控制男人,而将情蛊下在酒碟里。
情蛊一蛊为母蛊,一蛊为子蛊,母蛊死子蛊必然死,而子蛊死,只要母蛊继续繁殖,寄与他人身体,那人便可以继续存活。
想到这,祁容虚眯着眼,对药师开口说:“现在你再去研一子蛊出来!”
祁容欲有一死之心,而药师小声嘟嘟囔囔好一会,才开口说:“公主她她,服的是子蛊。”
祁容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混混欲倒,而这时屋里房门被打开,凤颖轻咳几声后,虚弱开口说:“走吧,上路吧。”
不言而喻,祁容知道凤颖说的是去找宇羽婷,一路上,由于凤颖身体原因,只能慢赶,与最开始的快赶路不一样。
这次赶回去,祁容更是一路发现此次暴乱已经范围之广到一种恐怖如斯的地步。
祁容也是忧愁起来,毕竟还是衡国之民,衡国如此现状,祁容也有些不忍直视,索性坐进了凤颖的轿子,照顾凤颖。
而轿子里,凤颖大部分都是昏昏迷迷的,而且就算是在昏睡也时不时痛苦的嘟囔着,祁容看后更是心疼。
到了原来那个村脚下,已经是好几日后的事情,村子的人被屠了,也失去原来的井井有序,反而有些许荒废的样子,物是人非。
祁容看着楼去人空的房门,也不知道元御现在怎么样了。
而到了这,凤颖突然精神了起来,连晚餐都吃了两碗,清醒的凤颖也不忘问祁容现在各国的形式。
听完后,又开始写信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看见凤颖如此,祁容不由叹了一口气。
其实很多时候祁容不知道凤颖眼里除了统一还有什么,好像她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目的,包括把自己分配边漠,但是凤颖也有一种领导能力,让人甘之如殆的跟随。
等祁容把信送出去赶回来的时候,天也亮了,祁容原本想歇几天再进山,毕竟进山后就不如之前了,轿子肯定进不去,而且山里夜寒。
但是凤颖毅然决然决定今天就进山,当祁容到山洞的时候。
祁容感叹幸亏自己机智的叫四儿一路上留痕迹,不然就这么偏僻,自己要找到什么时候,进入山洞,与元御们来时无异,但是祁容总感觉怪怪的。
直到一个转弯,标记没有了。
祁容不确定的退半步,看了又看,确实没有了,而凤颖陆陆续续的咳嗽在空旷的山洞里响起,
突然一阵阴风,祁容下意识转头准备看凤颖,而转身,黑暗里,凤颖众人已经被一群士兵围住,士兵手持兵器,蓄势待发。
而凤颖带的人也有所错觉,两边都手欲拔刀,这时,凤颖拨开众人,从中心走出来,陆陆续续的咳嗽。
但是当凤颖走出来的时候倪了一眼众士兵,不言自威,而不等祁容先下手为强,包围的士兵突然跪下,低沉道:“恭迎公主!”
凤颖半晗了一下头,咳嗽依旧止不住,待过了一会,凤颖冷声问:“宇将军在哪?!”
祁容看着凤颖的背影,要不是陆陆续续的咳嗽声,祁容都以为凤颖根本没有食用什么情蛊了。
一路无言,待走了许久,祁容看着眼前发着蓝光的洞穴,没忍住走到凤颖身旁开口道:“公主恐怖有诈!”
凤颖脸部绷紧,没回话,而待才走到帐篷,帐篷里的热气直呼祁容等人。
凤颖也像是忍耐到极致般,突然猛吐一口血,在场人无一人不紧张,祁容首当其冲接住了欲欲要倒地的凤颖。
而这时躺着床上的宇羽婷若有所感的睁开眼看向了这边。
从凤颖生下来就被当朝皇子要挟在皇宫开始,对于凤颖来说,自己的人生必然是要背负许多的。
在衡国,凤颖见证了衡国的衰落,而还好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当朝皇帝不以为然对自己并未设防。
但是当朝皇子不知道,当他以如此龌龊手段把凤颖留在皇宫当质子的时候,他就留下了一个祸端。
从凤颖记事起,身旁大到讲治国的先生到小到丫鬟,无一都在提醒自己该继承自己母亲的夙愿让三国统一,百姓安康。
而凤颖也坚信自己可以完成母亲的夙愿,虽然衡国几乎已经有足够的眼线。
但是无奈衡国上下的封建思想,衡国尚且连女子学习的权利都没有,所以不会有人愿意拥护一个女子为皇的,但是凤颖认为在幕后操控着衡国也没什么。
女性的崛起,与外国的经商,衡国总算是往前走着,在越变越好,而凤颖也习惯了默默付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该站在阳光下。
但是上天是人最不能控制得了的,连续几年的旱灾,衡国刚好起来的形式不复存在,而傀儡皇上提出和亲时是义无反顾的。
无论凤颖叫多少大臣以死相逼,都换不会皇上的回头,凤颖也有想过当时就谋权篡位的。
但是衡国本就外患了,如果还内乱,凤颖简直难以想象自己国家的未来,离京前,无数官员都在劝解自己找个替身。
但是凤颖不愿,自己从小到底就在皇宫之内,而自己也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而越往边漠,凤颖越发发现衡国内部体制的不平衡化,倒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衡国的财富仅仅被少数人掌握着。
而这其中凤颖不相信没有身边人的手笔,凤颖一路走来,越发失望。
衡国如今这般,怎么与他国相匹配?一个国家,要是从内部就开始腐烂,凤颖简直不敢相信怎样怎么才能讲人的良心叫醒。
但是凤颖也知道,自己也是自私的,自己身边的人,无一不是自己攀爬的梯子,只不过现在自己是对他们有益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利益有所冲突,凤颖也知道他们会毅然决然的奔向下一个人。
这就是衡国,自己母亲为之布局几十年都难以改变的国家。
到边漠的时候,凤颖有所耳闻宇家与边漠的不共戴天,待自己嫁过去的时候,越发感觉到羌国边界士兵的狠意。
而那个将军,除了应付羌国上面派来的人后,自己连她的人影都没看到过。
凤颖知道一个国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的,但是仅仅羌国的些许风吹草动,凤颖惊奇的发现,羌国当朝国君也是昏庸无能,甚至比衡国更甚。
但是凤颖的时候依旧不好过,边界的士兵如看犯人般盯着凤颖等人,但是凤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自己在衡国尚且卧薪尝胆十几年余载。
凤颖记得最开始,那些所谓的眼线,无一不握紧自己的利益不愿放手,但是在凤颖不断的暗箱操作下,带领他们得到更多后,他们还不是为自己所用。